這個學期的有機計算(Organic Computing)非常有意思,通過課件的一個鏈接,無意中知道了“人工生命”這個概念。當看到蘭頓為人工生命總結的主要思想時,簡直興奮不已。因為目前困擾我的很多問題,正是其研究的核心內容。而且其思想理論和我的思考在很大程度上不謀而合。所以,如果下個學期我們學校的有機計算這個教學模塊能開起來的話,我應該會修這個模塊。 先挑出一部分最讓我感到興奮的地方,而后轉載一篇完整的文章,和大家一起分享這個讓我非常興奮的好東西。 其一:“ 生命的本質在于形式而不在于具體的物質。不管實際的生命還是可能的生命都不由它們所構成的具體物質決定。生命當然離不開物質,但是生命的本質并不在于具體的物質。生命是一個過程,恰恰是這一過程的形式而不是物質才是生命的本質。” 其二:“人工生命是關于一切可能生命形式的生物學。人工生命并不特別關心我們知道的地球上的特殊的以水和碳為基礎的生命,這種生命是“如吾所識的生命”(life- as-we-know-it),是傳統的生物學的主題。人工生命研究的則是“如其所能的生命”(life-as-it-could-be)。因為生物學僅僅是建立在一種實例,即地球上的生命的基礎上的,因此它在經驗上太受限制而無助于創立真正普遍的理論。”(注:上面兩段引號里的部分均為引述,出處可以看下面轉載的文章。在這里,我對“形式”這個詞感覺有點不是很合適,不過也沒找到更合適的詞匯。) 其三:當我們不再糾結于傳統的”看得見,摸得著“的生命,而是轉而探索生命的一切可能形式時,是不是意味著我們對這個宇宙的認識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了呢?當然這個問題一直有人在思考,但是那也僅僅是”思考“,關鍵的是現代的計算機科技,為上面的思考,提供了模擬和觀察的可能,可能觀察到超乎我們想象的現象。例如對”突現“和”進化“的研究。 其四:這樣的學科自然為傳統哲學提供了從所未有的素材和問題,從而引發全新的思考和”觀察“。例如”簡單和復雜的關系?“,”生命和心靈的關系?“,”意識的產生?“,”量變和質變的轉化?“等等等等。對這些問題的研究,會不會引發一場新的”科學革命“呢?!
另推薦一本書《復雜:誕生于秩序和混沌邊緣的科學(M).》。我也只是下了電子版,還沒看。希望考試結束過后,能有時間好好的讀一讀,然后寫一篇讀書報告吧。
下面轉一篇文章《 人工生命:探索新的生命形式》,很長有興趣的可以讀讀。推薦第二部分,人工生命的基本思想。 李建會[1] (北京師范大學 哲學系 北京:100875) 內容提要:人工生命研究展示自然生命系統特征的人工系統。人工生命的目標是探尋與特殊基質無關的生命系統的原理,在“生命如其所能”的廣闊圖景中,探索以碳為基礎的現實生命的替代品。人工生命的核心觀念產生于本世紀中葉,但因為人工生命要求高性能的計算,該領域只是到了80年代末和90年代初才獲得了可見的成就。人工生命概念提出以后,立刻成為繼混沌理論之后探索復雜性的一個新的研究領域。人工生命不僅對傳統生物學提出了挑戰,而且也對我們最根本的社會、道德、哲學等的觀點提出了挑戰。 關鍵詞:人工生命;人工生命的學科歷史;生命游戲;混沌的邊緣;新生命形式 中圖分類號: 文獻標示碼:A 生命是什么?它是如何起源的?我們可以創造生命嗎?這些是人們一直在探索并試圖回答的問題。20世紀60年代,人們破譯了遺傳密碼,70年代遺傳工程有了重大突破,80年代人類又計劃測定人類基因組的堿基序列。很自然,生物學研究接下來的一個重要目標就是用人工的方法創造出生命。當然,以現有的生命物質為基礎是人工生命合成的一條重要途徑,然而,在生命起源的機理尚未清楚之前,這樣的合成的前景并不樂觀。那么,我們有沒有其他方法人工創造出生命呢?計算機科學的發展為我們提供了一條新的研究思路,即我們可以嘗試在計算機或其他媒質中創造出新形式的生命。這就是80年代末90年代初在國際上興起的一股探索用非有機物質創造新的生命形式的研究熱潮。這種擬議中的新的生命形式被稱為“人工生命”。人工生命概念一提出,立刻得到世界各地學者的熱烈響應,吸引了眾多學者參與到這一新興的研究領域中。人工生命的研究進展一度成為《科學》(Science)雜志和《科學美國人》雜志報道的熱點。人工生命不僅對傳統生物學提出了挑戰,而且也對我們最根本的社會、道德、哲學等的觀點提出了挑戰。 一、 人工生命研究的興起1.生物形態發生和自我繁殖的邏輯 人工生命和人工智能是兩門相近的學科。雖然它們的目標不同,發展先后也不一樣,但它們智慧的種子幾乎都是在相同的時代由相同的人播種的。它們共同的智力先驅就是阿蘭·圖靈和約翰·馮諾伊曼。 阿蘭·圖靈是人工科學的第一個先驅。他在20世紀50年代早期發表了一篇蘊意深刻的論形態發生(生物學形態發育)的數學論文(1952)。在這篇論文中,他提出了人工生命的一些萌芽思想。他證明相對簡單的化學過程可以從均質組織產生出新的秩序。兩種或更多的化學物質以不同的速率擴散可以產生不同密度的“波紋”,這如果是在一個胚胎或生長的有機體中,很可能以后產生重復的結構,比如腺毛、葉芽、分節等。擴散波紋可以在一維、二維或三維中產生有序的細胞分化。在三維空間中,它們比如可以產生原腸胚,其中,球形的均質細胞發育出一個空心(最終變為管狀)。就像圖靈自己所強調的那樣,進一步發展他的思想需要更好的計算機,而他自己只有很原始的計算機幫助,所以,他的論文盡管對分析生物學是一個重大的貢獻,但并沒有立刻產生作為一門計算學科的人工生命。 馮諾伊曼也是人工科學的先驅。20世紀40年代和50年代,他在數字計算機設計和人工智能領域做了很多開創性的工作。與圖靈一樣,他也試圖用計算的方法揭示出生命最本質的方面。但與圖靈關注生物的形態發生不同,他則試圖描述生物自我繁殖的邏輯形式。在發現DNA和遺傳密碼好幾年之前,他已認識到,任何自我繁殖系統的遺傳物質,無論是自然的還是人工的,都必須具有兩個不同的基本功能:一方面,它必須起到計算機程序的作用,是一種在繁衍下一代過程中能夠運行的算法;另一方面,它必須起到被動數據的作用,是一個能夠復制和傳到下一代的描述。為了避免當時電子管計算機技術的限制,他提出了細胞自動機(簡稱CA)的設想:把一個長方形平面分成很多個網格,每一個格點表示一個細胞或系統的基元,每一個細胞都是一個很簡單、很抽象的自動機,每個自動機每次處于一種狀態,下一次的狀態由它周圍細胞的狀態、它自身的狀態以及事先定義好的一組簡單規則決定。馮諾伊曼證明,確實有一種能夠自我繁殖的細胞自動機存在,雖然它復雜到了當時的計算機都不能模擬的程度。馮諾伊曼的這項工作表明:一旦我們把自我繁衍看作是生命獨特的特征,機器也能做到這一點。 馮諾伊曼的人工生命觀念,與圖靈關于形態發生的觀念一樣,被研究者忽視了許多年。這些人主要把他們的注意力集中在人工智能、系統理論和其它一些研究上,因為這些領域的內容在早期計算技術的幫助下可以得到發展。而探討圖靈和馮諾伊曼的人工生命研究的進一步含義則需要相當的計算能力,由于當時沒有這樣的計算能力,它的發展不可避免地受到了限制。[1] 2.“生命游戲”和“混沌的邊緣” 馮諾伊曼未完成的工作,在他去世多年后由康韋(John Conway)、沃弗拉姆(Stephen Wolfram)和蘭頓(Chris Langton)等人進一步發展。1970年,劍橋大學的約翰·康韋編制了一個名為“生命”的游戲程序,該程序由幾條簡單的規則控制,這幾條簡單的規則的組合就可以使細胞自動機產生無法預測的延伸、變形和停止等復雜的模式。這一意想不到的結果吸引了一大批計算機科學家研究“生命”程序的特點。最后終于證明細胞自動機與圖靈機等價。也就是說,給定適當的初始條件,細胞自動機可以模擬任何一種計算機。因此,康韋不無自信地說,“在足夠大的規模上,你將真正看到活的配置。真正的生命,無論什么理性的定義你愿意給予它。演化,復制,為了領土而斗爭,變得越來越聰明,撰寫學術上的Ph.D論文。毫無疑問,在一個足夠大的板子上,在我心里有這種事物將發生。”[2] 80年代,斯蒂芬·沃弗拉姆對細胞自動機(CA)做了全面的研究(1984)。他將細胞自動機分成四種類型:類型Ⅰ,CA演化到一個均質的狀態;類型Ⅱ,CA演化到周期性循環的模式;類型Ⅲ,CA的行為變成混沌,沒有明顯的周期性呈現,并且后續的模式表現為隨機的,隨著時間的變化,沒有內在的或持續的結構;類型Ⅳ,CA的行為呈現出沒有明顯周期的復雜模式,但是,展現出局域化的和持續的結構,特別是,其中有些結構具有通過CA的網格傳播的能力。[3] 類型Ⅰ和Ⅱ的CA產生的行為,在生物學的模型建構中顯得太平淡而失去了研究興趣。雖然種類Ⅲ的CA產生了豐富的模式,但是,那里沒有突現的行為,就是說,沒有連貫、持久的、超出單一細胞層次的結構出現。在類型Ⅳ的CA中,我們確實發現了突現的行為:從純粹局部相互作用的規則中突現出秩序。 為什么有些細胞自動機能夠產生很有意義的結構,而另外一些卻不能呢?這個問題吸引了當時還在讀研究生的克里斯·蘭頓。蘭頓定義了一個參數λ作為細胞自動機活動性的一個測量。λ的值越高,細胞自動機的細胞轉換為活的狀態的概率也就越高,反之,細胞自動機轉為活的狀態的概率就越低。蘭頓用不同的λ值做了一系列試驗,結果發現,沃弗拉姆的四類細胞自動機傾向于完全落入參數λ的某些確定范圍。他發現,當0.0<λ<0.2時,類型Ⅰ的細胞自動機發生;當0.2<λ<0.4時,類型Ⅱ和類型Ⅳ的細胞自動機發生;當0.4<λ<1.0時,類型Ⅲ的細胞自動機發生。這就是說,當活動水平非常低時,細胞自動機傾向于收斂到單一的、穩定的模式;如果活動性非常高,無組織的、混沌的行為就會發生;只有對于中間層次的活動性,局域化的結構和周期的行為(類型Ⅱ和類型Ⅳ)發生。類型Ⅱ和類型Ⅳ的差別是,類型Ⅱ中的局域化的、周期性的結構并不在空間中移動,而類型Ⅳ的局域化的結構可以通過網格傳播。蘭頓推測,在類型Ⅳ中,傳播結構的存在意味著局域化的周期性結構和傳播性的周期結構之間可能有任意復雜的相互作用。[4] 蘭頓因此把類型Ⅳ的CA看作是表達了部分發展了的混沌行為,并因此把具有這種行為狀態的CA稱為處于“混沌邊緣”的CA。在混沌的邊緣,既有足夠的穩定性來存儲信息,又有足夠的流動性來傳遞信息,這種穩定性和流動性使得計算成為可能。在此基礎上,蘭頓作了一個更為大膽的假設,認為生命或者智能就起源于混沌的邊緣。蘭頓構造了一些具體的第四類CA,它們非常像“真實的”生命的一些方面。例如,在λ=0.218的一個模擬中,兩個相互作用的物種形成一種“催化周期”,其中兩個物種都圖謀維護彼此的群體水平。 為了能夠用計算機進一步探索生命的規律,蘭頓認識到應當有一門專門的研究領域或學科來做這方面的工作。這個新的研究領域或學科,蘭頓把它命名為“人工生命”。 二、人工生命的基本思想蘭頓關于“混沌的邊緣”和人工生命的想法得到了美國洛斯阿拉莫斯非線性研究中心的多伊恩·法默(J. Doyne Farmer)的贊賞,在他的支持下,蘭頓籌備并主持了1987年9月的第一次國際人工生命會議。會議得到了廣泛的反響,150多名來自世界各地從事相關研究的學者、科學記者參加了會議。這次會議的成功召開標志著人工生命這個嶄新的研究領域的正式誕生。提交的會議論文經過嚴格的同行評議,以《人工生命》為題出版。蘭頓把參加人工生命研討會的人們的思想提煉成該書的前言和長達47頁的概論,在這些文字中,他為人工生命的主要思想撰寫了一份清晰的宣言。[5] 人工生命的主要思想主要包括以下一些觀念: (1)人工生命所用的研究方法是集成的方法。人工生命不是用分析的方法,即不是用分析解剖現有生命的物種、生物體、器官、細胞、細胞器的方法來理解生命,而是用綜合集成的方法,即在人工系統中將簡單的零部件組合在一起使之產生似生命的行為的方法來研究生命。傳統的生物學研究一直強調根據生命的最小部分分析生命并解釋它們,而人工生命研究試圖在計算機或其它媒介中合成似生命的過程和行為。 (2)人工生命是關于一切可能生命形式的生物學。人工生命并不特別關心我們知道的地球上的特殊的以水和碳為基礎的生命,這種生命是“如吾所識的生命”(life-as-we-know-it),是傳統的生物學的主題。人工生命研究的則是“如其所能的生命”(life-as-it-could-be)。因為生物學僅僅是建立在一種實例,即地球上的生命的基礎上的,因此它在經驗上太受限制而無助于創立真正普遍的理論。這里,一種新的思路就是人工生命。我們像我們這樣出現,并不是必然的,這僅僅是因為原先地球上存在的那些物質和進化的結果。然而,進化可能建立在更普遍的規律之上,但這些規律我們可能還沒有認識到。所以,今天的生物學僅僅是實際生命的生物學。我們只有在“生命如其所能”的廣泛內容中考察“生命如吾所識”,才會真正理解生物的本質。因此,生物學必須成為任何可能生命形式的生物學。 (3)生命的本質在于形式而不在于具體的物質。不管實際的生命還是可能的生命都不由它們所構成的具體物質決定。生命當然離不開物質,但是生命的本質并不在于具體的物質。生命是一個過程,恰恰是這一過程的形式而不是物質才是生命的本質。人們因此可以忽略物質,從它當中抽象出控制生命的邏輯。如果我們能夠在另外一種物質中獲得相同的邏輯,我們就可以創造出不同材料的另外一種生命。因此,生命在根本上與具體的媒質無關。 (4)人工生命中的“人工”是指它的組成部分,即硅片、計算規則等是人工的,但它們的行為并不是人工的。硅片、計算規則等是由人設計和規定的,人工生命展示的行為則是人工生命自己產生的。 (5)自下而上的建構。人工生命的合成的實現,最好的方法是通過以計算機為基礎的被稱為“自下而上編程”的信息處理原則來進行:在底層定義許多小的單元和幾條關系到它們內部的、完全是局部的相互作用的簡單規則,從這種相互作用中產生出連貫的“全體”行為,這種行為不是根據特殊規則預先編好的。自下而上的編程與人工智能(AI)中主導的編程原則是完全不同的。在人工智能中,人們試圖根據從上到下的編程手段建構智力機器:總體的行為是先驗地通過把它分解成嚴格定義的子序列編程的,子序列依次又被分成子程序、子子程序……直到程序自己的機器語言。人工生命中的自下而上的方法則相反,它模仿或模擬自然中自我組織的過程,力圖從簡單的局部控制出發,讓行為從底層突現出來。按蘭頓的說法,生命也許確實是某種生化機器,但要啟動這臺機器,不是把生命注入這臺機器,而是將這臺機器的各個部分組織起來,讓它們產生互動,從而使其具有“生命”。 (6)并行處理。經典的計算機信息處理過程是接續發生的,在人工智能中可以發現類似的“一個時間單元一個邏輯步驟”的思維;而在人工生命中,信息處理原則是基于發生在實際生命中的大量并行處理過程的。在實際生命中,大腦的神經細胞彼此并行工作,不用等待它們的相鄰細胞“完成工作”;在一個鳥群中,是很多鳥的個體在飛行方向上的小的變化給予鳥群動態特征的。 (7)突現是人工生命的突出特征。人工生命并不像人們在設計汽車或機器人那樣在平庸的意義上是預先設計好的。人工生命最有趣的例子是展示出“突現”的行為。“突現”一詞用來指稱在復雜的(非線性的)形態中許多相對簡單單元彼此相互作用時產生出來的引人注目的整體特性。在人工生命中,系統的表現型不能從它的基因型中推倒出來。這里,基因型是指系統運作的簡單規則,比如,康韋“生命”游戲中的兩個規則;表現型是指系統的整體突現行為,比如“滑翔機”在生命格子中沿對角線方向往下扭動。用計算機的語言來說,正是自下而上的方法,允許在上層水平突現出新的不可預言的現象,這種現象對生命系統來說是關鍵的。 (8)真正“活的”人工生命總有一天會誕生。在蘭頓的人工生命“宣言”中,他雖然非常謹慎地避免宣稱人工生命研究人員所研究的實體“真正”是活的,但是,如果生命真的只是組織問題,那么組織完善的實體,無論它是由什么做的,都應當是活的。因此,蘭頓確信,“真正的”人工生命總有一天會誕生,而且會很快地誕生。 三、人工生命研究的新進展自從1987年蘭頓提出人工生命的概念以來,人工生命研究已走過了13年的歷程。人工生命的獨立研究領域的地位已被國際學術界所承認。在1994年創刊并在世界著名學府麻省理工學院出版的國際刊物《人工生命》(Artificial Life),是該研究領域內的權威刊物。網絡上的人工生命資源非常豐富,人工生命的網上園地Zooland曾在《科學》雜志上得到專門的報道。 到目前為止,人工生命學術界舉辦了7次里程碑式的國際學術會議,這幾次人工生命會議構成了該學科發展軌跡在時間維上的重要坐標點。 人工生命的這7次學術會議簡要評述如下: (1)“人工生命——關于生命系統合成與模擬的跨學科研討會”。本次會議于1987年9月在美國新墨西哥的羅斯阿拉莫斯舉行。這次會議一般被簡稱為“A LIFEⅠ”。本次會議的論文集共收錄了24篇論文,內容主要分布在:人工生命研究的理論、生命現象的仿真、細胞自動機(簡稱CA)、遺傳算法、進化仿真等5個方面,蘭頓發表了題為“人工生命”的開拓性論文,他在文中提出了人工生命的概念,并討論了它作為一門新興的研究領域或學科存在的意義。蘭頓被公認為人工生命研究的創立者。這次會議標志著人工生命研究領域的誕生。 (2)“人工生命Ⅱ——人工生命研討會”。本次會議于1990年2月在美國新墨西哥的圣菲舉行),簡稱ALIFEⅡ。該會議論文集共收錄了31篇論文,內容分為概貌、自組織、進化動力學、開發、學習與進化、計算、哲學與突現、未來等8部分。其中蘭頓的“混沌邊緣的生命”、約翰·科贊(John Koza)的“遺傳進化和計算機程序的共進化”屬于經典之作。 (3)“人工生命Ⅲ——人工生命研討會”,1992年6月在美國新墨西哥的圣菲舉行,簡稱為ALIFE Ⅲ。本次會議的論文集共收錄了26篇論文,內容除涉及遺傳算法、進化仿真、突現行為、適應度概貌圖、群體動力學和混沌機制等人工生命經典內容之外,還討論了機器人規劃應用問題。科贊的“人工生命:自我復制的自發突現與進化的自改進計算機程序”堪稱杰作,從遺傳編程算法方面探討了在人工生命研究中關鍵的突現機理。 (4)“人工生命IV——第四屆國際生命系統合成與模擬研討會”,1994年7月在美國麻省理工學院舉行,簡稱為ALIFE IV。本次會議的論文集共收錄了56篇論文,內容分為特邀報告、長文和短文3個部分,它覆蓋了協同進化、遺傳算子、進化與其它方法(如神經網絡等)的綜合、AL算法、關于混沌邊緣和分岔的研究、AL建模、學習能力、進化動力學、細胞自動機、DNA非均衡學說研究、人工生命在字符識別、機器人等方面的應用等較為廣泛的內容。 (5)“人工生命Ⅴ——第五屆國際生命系統合成與模擬研討會”,1996年5月16-18,在日本古城奈良舉行,來自世界各地的500多名學者參加了會議。這是人工生命首次在亞洲召開的國際會議。人工生命概念剛提出,就引起日本學者的關注,第一次人工生命國際會議就有日本學者參加。這次會議在日本的召開,標志著日本成為亞洲人工生命研究的中心。 (6)“人工生命VI——第六屆國際人工生命研討會”,1998年6月26-29在美國洛杉磯加利福尼亞大學舉行。這次會議的主題是“生命和計算:變化著的邊界”。本次會議收到大約100篇提交的論文,其中39篇作為完整論文在這次會議的論文集中得到介紹。有9篇論文被認為是人工生命的新的高質量工作。這次會議主要的論文涉及的是計算的分子和細胞生物學。會議提供了許多新的關于發育過程、細胞分化機理和免疫反應模型制造的新見解。這些論文把人工生命擴展到令人興奮的新方向。 (7)“人工生命Ⅶ——回顧過去,展望未來”, 于2000年8月1-6日在美國波特蘭的里德學院舉行。本次會議的主題是:“回顧過去,展望未來”。具體討論的問題有以下幾個方面:生命的起源、自組織和自復制問題,包括人工化學進化、自催化系統、虛擬新陳代謝等;發育和分化問題,包括人工的和自然的形態發生,多細胞分化與生物進化,基因調節網絡等;進化和適應動力學問題,包括人工進化生態學,可進化性及其對生物組織的影響,進化計算等;機器人和智能主體,包括進化機器人,自主適應機器人和軟件智能體等;通訊、協作和集體行為,包括突現集體行為,通訊和協作的進化,語言系統、社會系統、經濟系統和社會-技術系統等;人工生命技術和方法的應用,包括工業和商業的應用,可進化硬件、自修復硬件和分子計算,金融和經濟學,計算機游戲,醫療應用,教育應用等;認識論和方法論基礎問題,包括人工生命的本體論、認識論以及倫理和社會影響等。 除了這些會議之外,一些地區性的國際會議也不斷地被組織。“歐洲人工生命會議”(European Conference on Artificial Life,簡稱ECAL)已連續舉辦5次會議,每次會議都有論文集出版。ECAL是國際人工生命研究的一個重要論壇。 人工生命被認為是走向21世紀的科學。蘭頓的老師法默在題為“人工生命:即將來臨的進化”的演講中曾這樣說到:“隨著人工生命的出現,我們也許會成為第一個能夠創造我們自己后代的生物”,“作為創造者,我們的失敗會誕生冷漠無情、充滿敵意的生物,而我們的成功則會創造風采奪人、智慧非凡的生物。這種生物的知識和智慧將遠遠超過我們。當未來具有意識的生命回顧這個時代時,我們最矚目的成就很可能不在于我們本身,而在于我們創造的生命。人工生命是我們人類潛在的最美好的創造。”[6]當然,許多人可能不像法默這么樂觀,但人工生命在21世紀肯定會有重大的突破則是毫無疑問的。 四、人工生命對哲學的挑戰人工生命已取得的進展以及即將到來的進展,向我們提出了很多值得深思的問題。比如,生命的本質是什么?生命的本質真的只在形式而不在具體的物質嗎?人工生命研究者說,生命就是一種計算或算法,那么,生命的計算觀念與動力學觀念的關系是什么?人工生命研究的一個重要工作原理是:生命可從簡單的規則中突現出來,那么,簡單性和復雜性的關系是什么?如何理解突現?人工生命研究者還主張,人工生命是比傳統人工智能更有效的研究智能的手段,那么,人工生命與人工智能的關系是什么?生命和心靈的關系是什么?心靈必須建立在生命基礎上嗎?另外,人工生命還認為,我們可以把計算機病毒看作是一種較為低等的人工生命,那么,計算機病毒在何種意義上是生命?如果這個問題還只是一個技術性的問題的話,隨著時間的發展,假如在21世紀某個時候我們具有了創造較為高等的人工生命和人工智能的能力,那么,我們就可能陷入到比計算機病毒是不是生命要大得多的問題中,比如,是否應當建立“人工世界”的倫理規則,以避免我們的創造物會反過來毀滅我們自己。因此,蘭頓說:“人工生命不僅是對科學或技術的一個挑戰,也是對我們最根本的社會、道德、哲學和宗教信仰的挑戰。就像哥白尼的太陽系理論一樣,它將迫使我們重新審視我們在宇宙中所處的地位和我們在大自然中扮演的角色。”[6] 限于篇幅,人工生命提出的這些問題,我們只能在另外的文章中探討。 參考文獻[1] Boden, Margaret A. The Philosophy of Artificial Life(C).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96. 6. [2] Levy, Steven. Artificial Life: A Report from the Frontier Where Computers Meet Biology(M). New York, Vintage Books. 1992. 58. [3] Wolfram, S.“Universality and Complexity in Cellular Automata”(J). Physica D. 1984, 10: 1-35. [4] Langton, C. G.“Studying Artificial Life with Cellular Automata”(J). Physica D, 1986, 10:120-149. [5] Langton, Christopher G. "Artificial Life", from Artificial Life(C). Chris Langton, ed. SFI Studies in the Sciences of Complexity, Proc. Vol. VI. 1989. Redwood City, CA: Addison-Wesley. Reprinted in Boden (1996). [6] 沃爾德羅普. 復雜:誕生于秩序和混沌邊緣的科學(M). 陳玲譯. 北京:三聯書店,1997. 399, 398. [7] 李建會. 人工生命:走向新的創世紀(J). 二十一世紀(香港),2001(2月號):78-82. [8] 劉健勤. 人工生命的理論及其應用(M). 北京:冶金工業出版社,1997. [9] Emmeche, Claus. The Garden in the Machine: The Emerging Science of Artificial Life(M),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94. Artificial Life: The Quest for New Life Forms LI Jianhui (Department of Philosophy, Beijing Normal University, Beijing, 100875) Abstract: Artificial life is the man-made system that exhibits behaviors characteristic of natural living systems. It is a new kind of life form. Though the core ideas of artificial life stemmed from Alan Turing and John von Neumann, the field did not get visible achievement until the end of 1980s. Artificial life raises many philosophical questions. Answering these questions can broaden our views of life and views of mind. Key words: artificial life; new life form; history of artificial life research; philosophical challen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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